【澜蔡】蹀躞
食用指南:
双向暗恋。设定是21澜、恢复正常体形的18蔡,赤壁之战后两人留在江郡同住。
标题取自余秋雨:“万里蹀躞,以此为归。”
译文:迈着小步行走万里,把这当做回家的归途。
澜有关木槿花的设定见英雄故事第三节,原文:“澜小时候也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村庄,许多年后,关于村庄的人和事,还有那些关于“怪物”之类纷扰杂乱的过往,早已随三分连年的战火殆尽,唯一还值得澜想念的,只有他在村口亲手种下的那株木槿花树,那时候,身为孤儿的澜还很小,那是澜迄今为止唯一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,短暂得就像不曾有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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澜抬头望了望天色。日薄西山,天光也随之沉寂下来。
吴地赫赫有名的火炮千金自出嫁后首次还乡,今日早间便邀了昔日姐妹大小乔和蔡文姬几人小聚。
“澜哥哥,香香说要请我们去她的山间小筑喝石榴花酒呢!”蔡琰顾盼神飞道,“这酒还是她走之前就制好的陈酿,在晚秋真真是不可多得。”
澜嗯了一声,随后迟疑到:“你酒量如何?”
“不知道。之前也不曾喝过,说不准我千杯不醉呢。”蔡琰俏皮地话锋一转,流转眸光最终轻柔地落在澜身上,“要是回来晚了,澜哥哥会来接我回家吗?”
他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。
“好。”或许是她害怕走夜路吧。
晚风拂面,吹散了几分酒意。孙尚香手中把玩着酒樽,随意凭栏,远远望见一盏明灯从昏暗山路间靠近。她支起身,在看清来人后不由微微挑眉。
她对澜的印象还停留在赤壁一战中罕言寡语的少年刺客。如今一见,澜倒比几年前更英俊挺拔,原先坚冰般拒人千里的漠然神色也好似在眉宇间化开了些。
澜欠身示意:“我来接阿琰。”
“跟我来吧,她们几个喝醉了。”孙尚香领他往里屋去,话语声从前方传来:“大乔小乔在厢房歇下了,阿琰不肯,非说你会来接她,起先我还不信呢。”
该提醒她少喝点的。“添麻烦了。”
“没这回事。阿琰的酒量比起我那两位姐姐来说还是好的,只可惜是跟本小姐喝。”孙尚香倚在一扇门旁,微倾酒樽示意,“我去厢房看看,你进去吧。”
“阿琰?”
无人回应。澜走近,才发现蔡琰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。她枕着臂弯,小半脸蛋抵在案几上,面上晕着薄薄一层轻红。少女的呼吸均匀平缓,周身还散着些石榴花酒的融融暖香。
澜注视她半晌,不由自主地伸出指背轻轻贴了贴她的面颊。不出意料,被酒灼的有些发烫。偏偏蔡琰有所感知般,卷翘的眼睫随之颤了颤,露出一片水雾迷离的琉璃色:“澜哥哥…?”
“是我。我在。”澜安抚到。
闻言,蔡琰半支起身子想向他靠近,却又倏忽阖了眸。眼看她就要重心不稳跌下来,澜一惊,忙不迭迎上去接住。澜把蔡琰护在肩头,松了口气,不想她又小猫般不安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,口中是些细碎的呢喃。
澜耳力很好。“澜哥哥…喜欢…”
澜僵住了。他意识到蔡琰大概根本没有醒。她或许只是单纯地…想见自己。
他的心跳的很厉害。澜佯装无事般低头问到:“什么?”
蔡琰却不甚配合地把头往里埋了埋,依稀能听到少女的小声嘟囔:“喜欢…”
但是已经足够了。
澜小心地横抱着蔡琰,一步步往山脚下走去。夜凉如水,唯有少女温热柔软的身子偎着他,像太阳般汩汩发热。
当蔡琰悠悠转醒时,赫然发现自己窝在澜怀里。她面红耳热道:“!澜…澜哥哥,放我下来吧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天色暗。”澜不置可否,“你刚刚在山上差点摔着。”
“哦。”蔡琰对此并无印象,自知理亏,老老实实缩回去。奈何脸上烧的厉害,只得搜罗些事出来打岔到,“香香问我,要不要跟她一起回蜀地。诸葛先生说,他可以照顾我。”
“嗯。你想去吗?”澜看向她。
“不想。”蔡琰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了笑,“已经有人把我照顾的很好了。”
“很荣幸。”澜低声道。
蔡琰听着他的心跳声静默了会儿,喃喃道:“阿琰已经很幸运了。爹爹也好,义父也好,阿典也好,虽然他们最后都离开了,但也都保护过阿琰。我只是…不想再面对分离了。我喜欢江郡,喜欢这里的大家,喜欢……”
她没再说下去。少顷,才无事般笑问道:“在乱世奢求家人,是不是太贪心了?”
“在我出生的村庄,有一株我种的木槿。”澜没有直接回答,“来年春,我们在庭外种一株吧。”
“澜哥哥会为了木槿花留在江郡吗?”蔡琰眨眨眼睛。
“会为了你。”澜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,“我们到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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